無霜

幻海星存·颢天丹阳除夕36h-21:00

幻海星存·颢天丹阳除夕36h

文章連續被屏3次算是老福特的新年賀禮了,再鎖就只能走36

 


這一日,向來肅穆清冷的浩星神殿上,賓客雲集。

星宗鎮派之三件寶器,今日得傳,紫微星宗大發邀帖,讓其他各宗的宗主及弟子們共來見證此等美事。

 

  

授禮過程十分順利,儀典結束後,宗主們便一同去了鎮天臺關注天師雲杖,將一票弟子們皆留在了前殿交流。幾位比較年長的劍宗及刀宗弟子們繞著今日主角顥天玄宿及丹陽侯,相互作揖拜禮後開始談話了起來。

 

  

而個性較為安靜內向的舒遠心,見自己插不上師兄們的談話,便悄悄的想退到角落安靜地待著,殊不料───

 

  

喂!妳叫舒遠心吧,剛看妳拿到的鏡子頗有趣的,借我看看。

 

 

 一襲寶藍紗服的嬌俏少女攔住了舒遠心,甫開口就是命令的語氣,跟在她身後的少年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袖子阻止道:『姐,這樣未免失禮,那是星宗的寶器,不是說借就借的凡物啊。

 

  

泰玥回頭怒瞪了自己弟弟一眼説道:『閉嘴,我要看的東西你攔什麼!

  

 

回過身,更是直接不客氣地向舒遠心伸手討物:『怎麼,都是天市鏡的傳人了還怕人看嗎?

 

 

 『這…我……

 

  

舒遠心自小在星宗被師兄弟們寵著,從來沒人敢這樣喝令她。一時之間她緊張地絞著袖底下的手指,不知如何是好,不敢拒絕,但她也知道天市鏡不該輕易給陌生人,忍不住偷偷後退了幾步,眼神飄向自家師兄的方向求救著。

 

  

此時顥天玄宿雖然正與劍宗來的弟子們談得正投機,但仍不忘分神注意著大殿上所有人的動向。自然他也接收到了小師妹的求助眼神,微微側首,他低聲喊了身畔師弟:『丹陽。

 

  

丹陽侯只消一個眼神就知道大師兄要他做什麼。立即打發了眼前刀宗弟子,一個箭步就介入了正在對自家師妹咄咄逼人的泰玥皇錦身前。見救兵到來,舒遠心立即躲在二師兄身後,緊挨著丹陽侯的背再也不敢將臉探出來。

 

  

丹陽對於膽小怕事的師妹雖然覺得不喜,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外人欺侮自家人。

  

 

哼,見閣下穿著,是陰陽學宗之人。』丹陽侯原本就冷蹦的臉色更添了幾分不友善。

 

  

哦?我是陰陽學宗的泰玥皇錦,不就向你家師妹借個鏡子一瞧而已,何必弄得這麼緊張。』端出名號,一身貴氣逼人的嬌俏少女以為丹陽侯會被自己的身份給嚇住,眼神盡是睥睨。

 

  

誰知道丹陽侯竟然一點也不為所動,冷冷開口道:『不管是誰,她若不同意,誰都不能迫她。』語畢,又往前站了一步,眼神凌厲地瞪了回去,氣勢未減。

 

  

泰玥皇錦在學宗裡從來只有被捧在掌心上呵護,哪由得丹陽侯這般無禮的讓自己丟盡面子。她要的東西從來就不能讓別人拒絕!

 

  

你家師妹沒說不借我呀!』泰玥皇錦虛應嬌笑著,手中卻已然結成陰陽陣法,瞬間已身移到丹陽身後一把抓住毫無防備的舒遠心,再伸手一探,已抓住天市鏡柄。

 

  

舒遠心始料未及竟能自她背後偷襲,還來不及驚呼就已連人帶鏡被泰玥皇錦使力拽住,一個閃神天市鏡已然脫手!此時丹陽侯越過如晴身邊快如閃電地也同時握住鏡柄,鏡柄並不大,於是丹陽侯的大手恰恰好壓在泰玥白皙柔嫩手上。

  

 

我勸妳最好放手。』丹陽侯邊說邊施力捏緊了泰玥握在鏡柄上的手。

 

  

泰玥吃痛但死活不肯鬆手,她從來就不是畏戰的人。不過就借看個鏡子,紫微星宗未免欺人太甚,吃她豆腐還欺負她,餘出的另一手早已凝聚真氣後往丹陽侯身上狠狠招呼過去。

 

  

丹陽侯沒料到陰陽學宗的人說打就打,尤其今日宗主已吩咐過來者是客,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。沒想過要動武的丹陽侯於是硬生生吃下泰玥皇錦一記掌風,氣血翻騰地悶哼了一聲。但手中仍然沒有鬆開天市鏡,緊緊地拽著泰玥的手不放。

 

 

 『哼…妳想看,今天就讓妳知道天市鏡的能耐!』丹陽侯豈是省油的燈,如晴師妹所練的武學他早已熟稔於心,只是從來沒有實地演練過,眼前這蠻橫女子剛好來做他的試驗。



丹陽口誦星宗心訣後,隨即發動天市鏡的芒環,泰玥見狀一愣,丹陽侯趁機將鏡舉至泰玥皇錦面前冷哼道:『讓鏡子來看看能照出什麼東西。

 

 

 一旁的舒遠心跟檐前負笈完全慌亂的不知道是好,從沒看過師兄跟姐姐打架的兩人完全呆愣在原地。

 

  

你放肆!』泰玥皇錦想罵人的話隨即消失在天市鏡驟起的紫色芒環中,整個人被懾住無法動彈,心神已然被眼前幻境所控,跌入自己心魔中。

 

  

只見鏡中浮現出丹陽侯不認識的兩個人,而鏡中的泰玥皇錦抱著其中一個已然氣絕的人痛哭不已,忽然鏡中畫面逐漸染上血色,丹陽侯不明所以,手中天市鏡震盪得厲害,隨即一個氣勁反撲己身,想鬆手卻是來不及,丹陽侯再無法抵禦這股反衝之氣,像是被人用一記重拳狠狠打在胸口,連帶自身的太微幻也遭受天市鏡牽引,原本就受傷在前的丹陽侯已然控制不住手中鏡子,亦無法再分神控制太微幻的震波,丹陽侯只覺喉頭一甜,眼前只覺得瞬間暗下來───

 

 

 丹陽侯似乎看見顥天那模糊背影,正抱著一顆頭顱悲慟傷心,這樣的場景讓丹陽侯感到心驚。

 

 

 『丹陽,專心。』一聲沉穩呼喚拉回了丹陽侯逐漸迷離的神識。

 

  

是顥天師兄在喚他。是了,他能感覺到紫微垣卷上的紫龍飛馳而來,丹陽侯循著紫龍光影力鎮心神,隨著光影離開了那股深不可測的黑暗淵底。

 

  

待丹陽侯跟泰玥兩人清醒過來時,兩人的手還緊緊的握在一起,只是天市鏡跟太微幻早已離了兩人身上,被顥天玄宿好好的收在手上。

 

  

感覺被無禮輕薄的泰玥皇錦又氣又羞,當場伸手狠狠地往丹陽侯臉上摑去!這一巴掌把丹陽侯打得臉都偏了一邊,然而清亮的巴掌聲響在大殿上,讓所有來與會的四宗弟子們皆忍不住注目著,一時之間議論紛紛。

 

 

 『怎麼動手打人了,這是怎麼了啊?

 『對啊對啊,你看丹陽侯怎麼抓住一個姑娘家手不放,成何體統?

 『聽說剛剛先動手的是陰陽學宗的掌上明珠啊?這是看對眼了才吵的?

  

 

大殿上的四宗弟子們原本和諧的氣氛因為這件事突然緊繃了起來,一時之間情勢有些緊繃。

 

  

覺得星宗顏面盡掃的丹陽侯原本想還手,但他的手被顥天師兄輕輕按住,眼神告訴著他不可再妄動。丹陽侯再憤恨也只能吞下所有不甘,眼神惡狠狠地瞪著泰玥皇錦這個蠻橫不講理的驕縱女子。

 

  

檐前負笈連忙上前扶走還想罵人的泰玥皇錦,身旁幾位陰陽學宗的弟子們見狀也圍了上來。

  

 

這位姑娘,是師弟無禮,還請見諒,莫要傷了四宗和氣。』顥天玄宿臉色微沉,卻得體的抱拳作揖首先道了歉,將事情淡了個尾。

 

  

裕柏!別待了咱們走!

 

  

轉身離去前,將水袖甩出一個張揚弧度,半側過頭回瞪著丹陽侯,泰玥下頷微抬輕哼著。眼見事態鬧大,加之在天市鏡中看見的景象,讓泰玥皇錦更是心煩意亂,此地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。

 

  

還請星宗見諒。在下與家姊先行告辭,諸位請留步。』檐前負笈深感愧疚的回應著,便領著一眾學宗弟子火速地追上早已身形遠去的泰玥皇錦。

  

 

丹陽,你先帶如晴下去休息。

 

 

 將天市鏡再度交還予自家師妹手上,顥天玄宿低頭望著天雨如晴輕輕頷首,舒遠心表情仍是有些膽怯怯地,但至少安心了許多,將天市鏡收好後連忙站到丹陽身後。

 

 

 像是要說些什麼,丹陽侯回身先是看了舒遠心一眼,眉頭緊鎖地大步向前,凌厲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,唯獨避開了顥天的視線,接著便未發一語地離開。

 

  

※※※※※

  

 

結束紛鬧一日,自舒遠心那借來的天市鏡在手,丹陽侯反覆思忖盯瞧著綻著闇紫色華的光滑鏡面。他不明白他早上與泰玥皇錦同見了什麼場景,究竟是幻象還是未來?丹陽侯很想弄個明白。

 

  

還未歇下?

  

 

忙碌了整日,終於得以沐浴休息而歸的顥天玄宿,披著外衣散著還微帶略濕的髮走進房內,向著正在沉思的丹陽侯輕聲問道。

 

  

顥天玄宿走近正在榻上盤腿而坐的丹陽侯,丹陽侯正抬起頭要說話時,卻讓顥天玄宿一掌固定住臉頰仔細瞧著,那雙湛藍雙眸看得十分仔細,近得都能感覺到彼此氣息吹拂在對方臉上。

 

  

不用看,沒事。』明白師兄在看什麼丹陽侯,雖感覺得到早上泰玥皇錦那一巴掌算是用上勁兒的,但男子漢挨這一下掌風不算得什麼。

 

  

被自家師兄這般仔細盯瞧著雖非首次,但突然這般親暱還是讓丹陽侯有些不習慣。

  

 

委屈你了,丹陽。』長指未曾放開,像是有些不捨地自丹陽侯的額邊滑過,顥天玄宿神情很是放鬆,肆意地輕拂過丹陽侯那略比自己黝黑些的膚頰。

 

 

 他的師兄啊……只是這樣簡單的四個字安撫,丹陽侯心裡頭有再多的氣也莫名地消停許多。默默地低下頭繼續盯著手中的天市鏡,翻來覆去的看,丹陽侯很是猶豫該不該問出口。

 

  

怎麼,天市鏡有異?』見狀,顥天玄宿主動關心問道。

 

  

天市鏡能製幻象,也能映射人心,但能見未來嗎?』丹陽侯將鏡平舉至眼前,試圖灌注功力在其上。

 

  

這該問如晴才是。不過,應該是不能夠,若能得見未來,天市鏡早會被覬覦。

  

 

────那為何你會露出那樣悲傷的神情?丹陽侯抬眸看著顥天玄宿,神情有些不解。幻象中那抹心痛來得異常突然,像把快得不可思議的利刃,直直插進胸口般疼痛。

 

 

 自認識師兄以來,待人接物或是面對萬物生死更迭都是淡然處之,幾乎沒見過他大喜或大悲過。丹陽侯是真的很好奇是什麼能讓師兄破防失守至此。

 

  

這個問題,直到顥天玄宿將自己擒入清冷懷間,而自己用修長的雙臂環住回應,彼此需要的心和渴求的身體瞬間燃燒起來,所有感覺變得模糊卻又敏感,只得任由師兄在自己身上施為。

 

  

丹陽,別用方才那樣的眼神看著吾。』顥天玄宿將自己沉浸在丹陽侯的炙熱裡,感受彼此氣味和體溫像是救命繩索般互相捆緊,他緊緊拽住後扣進著,亟需從丹陽侯身上汲取更多暖意。

   

唔……』丹陽張嘴欲想說些什麼,卻是被顥天玄宿以舌深深纏捲上來,不放。

 

 

 只見顥天玄宿驟然仰首,喉中滾出似痛似樂的低低喘息,心跳劇烈難止,似是難以承受。被捂熱到發燙的軟唇終於停下需索肆虐,將滲著汗的臉龐深深埋在丹陽頸窩,顥天玄宿那雪白銀亮的長髮曳了兩人一身。

 

  

輕趴在丹陽厚實胸前,突然被他雙臂摟住上身,怕極自己逃脫似,摟得好用力。

  

 

怎麼了?』掩了雪睫,顥天將自己鼻側與丹陽的相貼,頰面與他親暱貼熨著。

 

  

聽見師兄那溫柔低沉的嗓音,丹陽侯微微放鬆了箍緊力道,改將雙手攀上師胸的肩背,哽在心中許久的疑問終於忍不住地問出口:

 

  

這世間,能有什麼人……讓你感到心緒難以自抑?

 

 

 微微掀開雪白長睫,將身下丹陽此刻模樣放進自己湛藍瞳底,而顥天玄宿眼底那抹疏淡銳色,直蕩得丹陽心頭發緊。

  

 

顥天玄宿垂首看著那個佔據了自己內心一半的人,任雪白髮絲散著自己半身,薄唇淡抿著。而向來如白月清冷的眼神中僅是專注與眷戀,滿眼滿心地只容得下丹陽一人,他的師弟。

  

 

彷若自己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,師兄眼神只是這麼看著自己,丹陽侯卻已知曉答案,他何須再問,而顥天玄宿亦無再應。

  

 

他向來對所有人事物皆無欲偏執,但對丹陽,他卻是獨獨有愧。作為他的師兄本該不應與有此過執糾纏,可他偏偏無可抑止自己私心,一次次地將丹陽佔為己有,一次次地將自己放縱在這滲骨銷魂中。

 

  

今日他看見丹陽與泰玥皇錦並肩而立,兩人掌心相握的模樣,終於讓他意識到某些事情,向來平靜無波的心緒像是梗了什麼在胸臆間,或許,他是該試探問問丹陽的想法。

 

  

丹陽,若你想去追求心中所愛的女子,吾會放手。

 

  

師兄以為丹陽是如何的人?說放手便放手?』突然,丹陽侯鬆開了顥天肩頭,他審視著眼前師兄那早已因情動欲的白透赧頰,薄怒反道。

 

  

顥天玄宿盯著丹陽那動怒的神情,雙手用力攥緊了丹陽,將自己再次送進,瞬間丹陽侯便就失了聲音。顥天玄宿這人看著外表冷清無欲無求,卻在這般情事上侵略與霸道十足,彷若他所承接的紫微垣卷,一旦展開來,紫微蟠龍如狩獵般的對自己伸爪而來,讓丹陽侯寸寸失守。

 

  

丹陽,答應吾,永不背離星宗。其餘的,吾不奢求…』將人牢牢釘在自己懷裡不再溫存,紫微蟠龍像是要吞噬對方太微幻猛般的深蜷而來,顥天不由低沉地呻吟一聲。

 

  

丹陽永不背離星宗……』泛紅眼角滲出淚意,師兄個性他從來就明白,丹陽侯實不知自己怎能放任至此,作為太微幻本不該承受這些,但丹陽侯仍是心甘情願地沉溺於他的給予。

 

  

只要師兄不要露出那樣悲傷的神情便好。

 

  

永不背離師兄……』逼至極致的暢意一波波襲來,令丹陽再難自抑,吐出任誰聽了都要臉紅的喘息。

 

  

兩具年輕生命糾纏在一起,彼此貼近的心臟跳動著誓言相守,紫微星宗的寂寂長夜早已再難平靜,又有誰猜得中多年以後的道域未來局面。

  

 

顥天丹陽,終不成空言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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